摄影收藏，国内要培养收藏，我们引入一个体系，收藏到底是什么体系?它的标准到底是什么?这个东西在国外已经成为这么多年的收藏，这么多年的一个构架，有它的一个完整的体系。

　　一本书引发的摄影漫谈--付羽、蔡萌、毛卫东谈《摄影师之眼》(七)

　　付羽：在国外这些事简单的很。比如我在画廊里看到了一点疑问都没有，昨天在博物馆里看到了，我昨天在美术馆看到了，或者说我学摄影的时候在课堂上看过我老师拿出来过，这就是那张或者说这是那张也是他做的，也是那个人的照片，或者这也是那张底片另外的一种方式放的，我要有一张，特别简单，或者萨考斯基说过他好。

　　蔡萌：这本书上有。

　　付羽：卡拉汉的朋友，卡拉汉的学生，这些参照标准都能够成为我买这张照片的标准，就是理论上、参照体系上都能成为这个标准，但是在咱们这儿就没有办法，就站在那儿跟他说你买吧，老好了。除此之外你说不出别的。

　　毛卫东：还是说我们现在好多课程设计都是围绕这个的。

　　蔡萌：你说半天也没有人能听明白是谁，你说卡拉汉是谁没人知道，你刚才说了三个在中国摄影领域几乎没有人知道的人，但是在西方都如雷贯耳，这个就没法弄。

　　毛卫东：现在摄影的周边还是好的，我们设计一些课程，其实这个土壤的培养是需要中间的力量，策展人能够发现和扶持，好的批评家能够写出像样的批评文章，好的收藏家能够建立自己的标准、眼光，能有自己的眼光，这些东西才是真正摄影未来发展的一个很好的基础，有好的艺术家没有这个东西是不行的。

　　蔡萌：现在报名情况怎么样?

　　毛卫东：还不错，很好。

　　蔡萌：报名年龄层次是哪些?

　　毛卫东：年龄最大的有比我大。

　　蔡萌：比例，年轻的多还是年长的多?

　　毛卫东：年轻的多，而且现在是外地的多，很多人从外地，比如在广州或者在英国或者在美国，利用假期，说我推迟一个月回国，他觉得这个班集中，因为这个班里很多现在最好的老师、最好的作者，集中授课，他说我希望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把这个学了地包括现在有结合中国情况的，有策展实战原作一百，包括你那个展览就是很好的策展案例，我们怎么结合中国的情况做一个展览。

　　蔡萌：学费很贵。

　　毛卫东：不贵。

　　蔡萌：两万多呢?

　　毛卫东：成本很高，这个是老师的费用，包括整个实施的费用，应该说现在从前边我们做的这个班还是考虑先是尝试，做我们自己真正本土的摄影教育，我们不想做学院教育，我们国内的学院教育是不科学的。

　　蔡萌：这一点是特别可取的，特别有价值，它的意义就在这儿，为什么，长期以来，摄影教育应该大量请国外的人来，后来我也了解，我管它叫曲线救国，我还写过文章，还有一个江湖救急，曲线救国就是请这些人来，但是我问过这些教育口的人，他说你说的容易，做起来特难，为啥?聘请这些外籍的专家、学者，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聘来了，有比例的，你这个学校，你这个专业，你的摄影系有多少师资、多少学生，多少老师，按照老师跟学生的一个比例，你一年才能聘请多少个外交，通常是十几个比一个，差不多一年下来能聘一两个就不错了，像这种集中授课，拉一帮人，都是牛人，这些人首先费用就高，你说摄影教育，中国这些摄影系，那有几个摄影系有钱，别说摄影系，美院这些系都穷得叮当的，一年全系的费用，额外的教学外聘的乱七八糟的活动经费就是三、五万块钱，一般都是这样，你能干什么?还想请这些人来，这些人来连机票路费都报不了，还有讲课费。

　　付羽：你们学校里听的路虎一大排、一大排的。

　　蔡萌：那是他个人有钱，跟系里没有关系。

　　毛卫东：这个消息出去这么多，就是这个人，凯瑞要来十天的时间，只有三天的课，七天的时间是闲着，任何院校都可以请他做讲座，再议。

　　蔡萌：我们雅昌摄影网给他做一起公开课，跟他谈一下。

　　毛卫东：请来一个老师很难，怎么利用这个老师来了以后的资源，这么多好的老师来了，没有任何的下文，其实我的消那么早就发出去了，来什么样的老师，写过什么，哪个书马上要出，哪个书已经出版了，我介绍得很清楚，包括现在策展的老师，他的策展，摄影策展这本书是现在唯一在策展界唯一成书的一个人，怎么做摄影的这么一个人请来了，当然可能不是很资深，但是作为实战来说，他已经告诉你任何一步你要走一、二、三、四，摄影策展就是这样，你要知道步骤、知道规矩是什么，告诉你，但是没有人对他感兴趣。

　　蔡萌：不需要，把照片挂起来就可以了。

　　毛卫东：这次也算是结合了包括请了冯博一、费大为，中间和中国接轨的部分用实践的部分，理论部分还是让西方人来说规矩到底是什么，毕竟这个媒介跟西方媒介不一样。难道像摄影家协会一定要在风景区搞一个摄影展吗?

　　蔡萌：那个是后话，现在先西方化，再谈本土化。

　　毛卫东：西方语境建不起来。

　　蔡萌：中国摄影早就本土化了，民国时候沙龙摄影，画意摄影不叫本土化吗?土摄影就是本土化，解放以后的宣传，红光亮、高大全的不是本土化吗?中国照片不缺中国的样子，缺摄影的样子。我们俩聊过，为什么日本摄影那么火?日本摄影是既有日本的样子，也有照片，或者是摄影。

　　付羽：基本上日本摄影也有点儿日本土摄影的影子。

　　蔡萌：我跟你说。

　　付羽：一看他的照片，虽然有很多照片很对，也是在传统当中的，但是也是乡土气息扑面而来的，日本的乡土气息，北海道味。

　　蔡萌：不管怎么讲被国际认可的原因一方面取决于他的乡土味或者是日本的样子，所谓的土摄影，另一方面很牛的是他摄影有认识。那年那个谁来讲日本摄影，他们说六、七十年代史川传德这些人就在日本做展览了，原作就到日本了。他们买了很多原作。

毛卫东：去年我拿到一个东西，是当时乔治世家，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的时候，专门拿着阿杰的图片在日本，是为了做什么呢?在日本做。

　　付羽：实际上日本的大师，日本摄影搞的也是基本上是看延续，基本上没有了。

　　蔡萌：换下一个话题，为什么这几年日本摄影在周围这么火，这么有影响，三影堂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付羽：不可推托罪责的。

　　蔡萌：难辞其纠，森山大道，细江英公，北野谦千，原久路，荒木经惟，你们是有一点日本背景，但是我觉得日本摄影做得也太多了吧。

　　毛卫东：我们也有宾嘉维。

　　蔡萌：那个不是原作，你们倒是做一做卡拉汉、希西斯金德、尼格罗，做点儿什么埃文斯，罗伯特?弗兰克的，查尔斯?希勒的。

　　毛卫东：关键是做得起吗?

　　付羽：想办法。

　　毛卫东：一个小小的贾克梅蒂。

　　付羽：他装得厉害。

　　毛卫东：他是很装，关键是他已经死了，他儿子比他更装，这一个展览真的不是一个可能连中央美院都做不了。

　　蔡萌：多少钱。

　　毛卫东：我们大概几年的运营营业费，根本达不到这个财力去做的，毕竟我们是一个机构，我们能做的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能做，有好的关系就OK了，现在下来紧接着是格瓦纳的展览，因为这个是我可以承受的展览。

　　蔡萌：切格瓦拉也拍照片。

　　付羽：听说周迅也拍照片。

　　蔡萌：都拍，现在谁都拍，手机上都有镜头了。

　　毛卫东：在我们选择的能力范围之内。

　　蔡萌：那个展览不多他，不少他，不急，但是我觉得真是的。

　　毛卫东：像靳先生的投入做这个事情，但是有多少藏家或者有多少个基金会可以这么做事，真的很少，第一个在国内的展览条件不够国外的条件，我们谈了很多美术馆，谈过，MOMA也谈过，这些展览的标准根本达不到，连见你都不见你，他给你一个条文，几十条，很厚的一本，一个、一个填，任何一条都作为评估条件，做不到，OK这个展览不做了，你怎么做?你能恒温恒湿吗?很热，没到12度，不行。

　　蔡萌：美国标准。

　　毛卫东：很多标准都是按照美国标准做的，这个没有办法，博物馆接受了这个系统，他认可这种系统，他就那样，但是没有人给你投，我们一个民间机构谁给你钱，我们还得自己找钱。

　　蔡萌：我们也找钱，我们做未来展也找钱，一样的。

　　毛卫东：昨天我们看。

　　付羽：买家一年买一两个亿。

　　毛卫东：昨天我们看颜彩涨了几十倍，还是这样的，还是现在的机制没有建立起来，我们自己的机制没有建立起来。

　　蔡萌：日本你们做起来比较容易?

　　毛卫东：相对来说，我觉得是这样，第一有点儿贴近，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现象，中国现在很多年轻一代的这些人，离他近，他也能理解东方的东西，包括在网上有森森派和荒荒派，这么几大派。

　　蔡萌：都已经森森和荒荒了，让我很慌，统称为豆瓣派。

　　毛卫东：这个东西他可以理解，你让外国人理解这个东西真的需要时间，摄影师的眼光、眼睛也好，这个东西的理解。

　　蔡萌：摄影师的目光。

　　毛卫东：还需要时间，还是你说的那句话，你有你的模式，也许又变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蔡萌：叫摄影者的目光。

　　毛卫东：可能还是回到根源上是基础教育，你看现在，我讲学摄影的是什么人?学习不好的学美术，学美术学不好的学摄影，结果没考上写摄影。

　　付羽：邬树楠据说当时分数也挺高的，这也是一个相反的例子，我是省重点高中的，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是数学竞赛第一，我去学美术纯粹是我考美术很艰苦，但是我要考其他大学很容易。

　　毛卫东：我讲的不是个案，我说的是通例，你看院校里的学生跟他聊为什么考美院?成绩不行，上一个学校。

　　付羽：那是说着玩儿，多数都是有理想的。

　　毛卫东：当然有理想，尤其是这几年，艺术市场的蓬勃，大家都知道挣钱最快的是艺术家，当个艺术家很快这辈子就火了，现在变成什么?我们的美院不是在教技法、教工匠，我们在培养艺术家，这个很麻烦的，难道进入美院真的是艺术家吗?

　　蔡萌：现在美院不那么办，毕业都讲毕业分配，分配多少人，就业率，现在不都那么干了，纯艺术有一些学科也不是那么多人在学，都是学一些实用性的专业，火，我考大学装潢、环艺都是热门专业，因为好就业、好挣钱，但是纯绘画，国、油、版、雕相对没有多少人报，招的名额又少，门槛又高。

　　付羽：我考的时候就是国版油雕，只有国版油雕，有的人考了几年没有考上就不考了，也不去别的专业。

　　蔡萌：我考的那会儿是装潢、平面，装潢最热，然后是环艺，连造型都不行。

　　蔡萌：鲁美摄影好就业，我上本科的时候连摄影系的老师都说摄影系的学生一个个不起眼，毕业的工作可好找了，报社，各地的学校，那会儿高校全国开始招艺术专业，开始成立艺术专业，成立艺术专业最容易先成立的是摄影，因为摄影没门槛，不光是门槛低，没门槛，缺大量的老师，鲁美摄影系在全国各地的摄影院校里特别多。

　　毛卫东：还是要建立标准，同时又多少人知道这个标准，理解这个标准，就像你讲摄影，你不知道，我们理解是有门槛，还是不在同一个语境中。

(来源：浙江摄影网）